又是一年生日时。
晴好的午后,翻开儿时的照片,记忆之门就此打开。好像那个圆脸短发有着无邪笑容的姑娘已经被时间藏匿好,再也遍寻不着。把自己关在童年的时光里,闭上眼睛,与另一个自己对话,当好友的祝福声纷至沓来,我才恍然,已经21岁了。
回看过去自己的每一个生日,有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有的却能带给我很多的感受,慢慢地沉淀下来,成为给自己最厚重的一份生日贺礼。
大学里过的几次生日年年各不一样。偏爱的人间四月天,倘若放在中学时代,便是每每面临期中考试的一次折磨,而在大学则可以铆足了劲头狂欢。大一时分,恰巧遇见一场盛大的摇滚音乐会。似乎节奏的鼓点与躁动的旋律都是在庆贺音乐的永恒。和一群人比划出同样的手势,踏着节拍舞动,看夜色缓慢覆盖在兴隆山头,其他的事务都开始变得多余。一个人跟着一群人的狂欢才是有氛围的,从来都只是听轻音乐的自己好像踏入了另一个神奇的世界,享受一种不一样的体验。大二那年则是恰巧跟着学生在线的新闻组团队出去露营。有背着睡袋爬山的辛苦,也有动手烧烤配着啤酒的快乐。围着篝火跳舞的记忆也是那样的深刻,鲜红的火苗妖艳地吐着舌头,不断添加进的木柴也为大家欢快的舞蹈喝彩。惊喜出现在凌晨时分的大厅里,哆啦A梦的蛋糕好似一种成长仪式的象征,那个少年时代都想得到的任意门已经渐渐离我们远去,我们只能坦然面对不如童话般美好的现实。
当年龄从1跨到2,似乎并不只是数字的跳跃那么简单。少年的光辉依然明亮充满生命力,却少了刺眼的锐气,或许终于成为有着不理会哄闹的微笑,洗刷了偏激的冷漠的那样一种感觉大气的人。
21岁之前不止一次地闭着眼睛梦想未来的辉煌,也不止一次皱眉设想未来的坎坷。可是生活毕竟不是我们导演,我们充其量也就只是个演员,算不算得上是主演还不是由我们自己说了定。而到了21岁,微笑里隐藏着故事,泪水中埋葬了不成熟的灾难。再不能恣意地幻想捆住年轮休息一阵子,只能任凭它一圈圈旋转成眉梢眼角云淡风轻的笑意。
有人说,长大是一种残忍的愚蠢,被迫接受现实与世故,责无旁贷的无奈。但我相信,任何一种存在都有它的意义,正如黑格尔所说,存在即合理,生命本身是难以抗拒的,没有什么值或不值得,到最后,我们始终会从自己的经历中获得我们所需要的。
“嘀嗒,嘀嗒”,时针指向了十二点,许下了愿望,对天真说,对幼稚说,对以前那个不完美的自己,说一声再见。
你好,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