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4月12日,是美国的复活节。看到美国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人数超过55万人,死亡人数超过2万2千人,全球感染人数超过184万人,死亡人数超过10万人,想到这么多逝去的生命,心情沉重。但是,这又是充满期盼的一天,想着大家对我的关心和爱护,虽然居家隔离,我仍然倍感温暖,于是写下这篇日记。
在我们的一生中,有两种关系永远不会改变:一是父母,二是母校。
从我们出生那天起,我们和父母之间的血缘关系已经被注定,一生中都不会变更。
从我们毕业那天起,母校就成为履历上永远的烙印。山大是我的母校,我是山大校友。
我们这些生活在海外的山大校友,母校情结更加浓烈。朋友在一起聊天,经常会问起来,你是国内哪所大学毕业的?我对山大的思念,就像陈年美酒,离开的时间越久远,思念越浓醇。
我是江苏人,又生活在海外,所以大学毕业以后,回山大的机会很少。出国以后,就没有再回到过山大,重温母校的一草一木。但是,洪家楼校区一直留在我心中,还有记忆里中心校区的那片小树林。同学送来的照片显示,那些树木已经长成了栋梁之材。
上大学的时候,张明敏的成名曲《我的中国心》深深地打动了我们那一代人。而现在,歌中所唱已成了我的切身感受:“河山只在我梦萦,祖国已多年未亲近,可是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中国印!”
这次新冠肺炎疫情,让我们再次体验了和母校之间血缘般的亲情。我们和母校间的深深眷恋,直接转化为爱的行动。
疫情爆发以后,我们山东大学北加州校友会理事会立刻采取行动,为母校捐款捐物。经慎重考虑,我们最后决定捐款对象为山大赴疫区的医护人员。为了最有效地利用美国的捐款政策,我们讨论研究了不同的捐赠途径,最后决定走美中交流协会进行捐款对接。美中交流协会是非盈利机构,会长是我们校友会的秘书长孙华伟。我们校友捐款给美中交流协会,由该协会把款捐给山大教育基金会。本来捐款总额接近8000美元,我们考虑是否努力捐出8888.88美元,但有校友提出疫情悲剧跟这个吉利数字不和谐,因此校友们和美中交流协会又做了追加,最后以一万美元捐赠给山大教育基金会。一万美元虽是个小数目,但是代表了我们山大北加州校友的一片心意。
我们给山大的捐款送出后不久,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在美国爆发,美国东西海岸是重灾区,而北加州包含了美国华人比较集中的旧金山市和硅谷地区,是疫情最严重的区域之一。
正当我们为美国市面上买不到口罩而一筹莫展的时候,山东大学校长樊丽明通过校友会秘书长杨斌联系我,转达了山大领导对我们海外校友的关心,并愿意给我们捐赠医护用品。
樊校长的关心犹如冬天里的温暖阳光,给了北加州的校友们极大的安慰。大家离开了山大,离开了中国,远在大洋彼岸;但母校没有忘记我们,山大的老师和领导惦记着我们。
当时我们北加州校友群有150多人,我根据大家的情况,考虑到山大是高等学府,不是口罩工厂,所以跟杨斌秘书长和曹锐同志协商,按一个校友20个口罩的计划,接受山大捐赠3000个口罩。现在学校已经给我们寄来了三批共1100个口罩,还有400个口罩在路上。
与此同时,山大日照校友会秘书长许鹏联系我,告知他有口罩货源。我把许鹏同学介绍给了北加州校友和其他朋友,许鹏给大家寄了很多口罩,解了大家的燃眉之急。
远在加拿大的学长吴旭已经在协调山大计算机学院给海外校友捐口罩。为了减轻山大领导的负担,我们校友会表示,我们的口罩问题已经基本解决,决定不再需要山大继续捐赠。我们衷心感谢母校老师和同学的关爱。
这次疫情,我们北加州校友会收到了母校山大和日照校友吴秀丽代表日照侨联捐赠的口罩。我个人也收到山大时同学捐赠的口罩,以及我妹妹和侄子邮来的口罩,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口罩很富裕,更感觉人生充满了温情。
病毒无情,人间有爱。面对病毒疫情,山大医疗队奔赴疫区,逆向而行,是我们校友的骄傲和榜样。他们出于对国家和病人的大爱,放下自己的亲人和孩子,冒着生命危险赶赴疫区,是新时代最可爱的人。赴疫区的校友张静静英年早逝,给我们留下永远的惋惜和心痛。
离开山大已经30多年,现在我的孩子已经到了我读山大时的年龄。对正在山大读书的学弟学妹们,我想说几句心里话:大学四年无所获,如入宝山空手回。人生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往往只有几步,尤其是在人年轻的时候。大学的时候学点真功夫,以后将终身受益。
人的知识是多方面的。一方面是硬的专业知识,一方面是软的社会知识。知识结构应该是“T”型,在自己的领域有深度,在专业以外的知识要有广度。我出国留学五年,学习了不同的学科,但是就记住老师的一句话:容易学会的知识不值钱。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的父母,给予我们最真诚帮助的人就是学校里的老师。我们要牢记“学无止境,气有浩然”的校训,但是也要明白通俗的职场经验是:听话,出活。
山大是我们的母校,我们是山大的校友,我们要在自己身上彰显山大毕业生的浩然正气,不辜负孕育出孔孟文化的这块人杰地灵的齐鲁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