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亚里士多德的《诗学》
发布日期:2014年08月16日 10:31 点击次数:
古希腊是一个让人心驰神往的地方,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孕育了无数名家,他们博闻强识,涉猎领域虽然广大但在每个领域都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亚里士多德便是古希腊历史长河中最闪亮的明星之一。马克思称他为古代最伟大的思想家。恩格斯称他为古希腊哲学家中“最博学的人”。一本《诗学》便可窥见其在美学、文学、哲学方面深厚的修养。
《诗学》是欧洲美学史上第一篇最重要的文献,是西方美学史上第一部从理论内容到理论形态都比较完整的美学和艺术理论著作,是马克思主义美学产生以前主要美学概念的依据;并且,《诗学》第一次界定了古希腊悲剧,为悲剧从理论上下了第一个定义,也成为了西方悲剧美学理论的源头。简言之,亚里士多德的诗学是研究艺术的美学,和他的第一哲学、知识论及伦理思想有内在联系,是他哲学体系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诗学》开门见山,首先阐述了文艺和生活的关系。亚里士多德从名词上继承了其老师柏拉图的“艺术摹仿说”,认为现实世界是文艺的蓝本,文艺是对现实世界的模仿。“摹仿”是《诗学》的中心概念和出发点,是亚里士多德文艺理论的基础与核心。但实质上,就像亚里士多德自己所说,“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他却对柏拉图的文艺观持批判继承的态度。由于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的根本分歧,亚里士多德彻底否定了柏拉图的“理念论”,肯定了艺术摹仿的对象本身是真实的存在。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写道:“诗人的职责不在于描述已经发生的事,而在于描述可能发生的事,即按照可然律或必然律可能发生的事。”这样,“真理”和“吾师”又一次在哲学上展开了交锋,并且“真理”再次“胜出”。
而《诗学》的讨论核心还是悲剧,从本书中不难看出亚里士多德对悲剧这一文学形式的推崇。同样地,亚里士多德所言的“悲剧”也跟我们今天日常认知中的“悲剧”不尽相同。现今概念中的悲剧主要依据其情节的起伏波折来界定,突出“悲”之一字;亚里士多德则认为悲剧与史诗都是“用‘韵文’来摹仿严肃的行动”,悲剧着意在严肃,“总是摹仿比我们今天的人好的人”。由于认识到诗必须符合可然律和必然律,显示事物的内在联系,亚里士多德特别强调作品必须是有机整体,从这个观点出发,他认为无论是史诗还是悲剧,都应以动作或情节为纲,而不应以人物性格为纲,“因为悲剧所摹仿的不是人,而是人的行动、生活、幸福;悲剧的目的不在于摹仿人的品质,而在于摹仿某个行动”。
对于这一观点,我很是赞同的。从阅读者的角度来看,情节是作品中最直观也是最浅显的部分,更是最能吸引人的部分。从写作者的角度而言,情节是作品其他相关部分的基础——人物的刻画、作品内涵的传达的基础,悲剧艺术的六个成分中,形象、性格与思想都是通过情节表现出来的,而言词与歌曲则更是为推动情节服务的。情节是作品的骨架与脉络,情节的发展与变化才使作品有了生命力,于是将艺术与真实融为了一体。如果情节处理不当,那么便不能引起人们的怜悯与恐惧,悲剧的情感亦无法得到宣泄和陶冶,悲剧也便不能称之为悲剧了。
但是,亚里士多德认为喜剧和悲剧高于讽刺诗和史诗,也更受到重视,我认为这一观点有失偏颇。不论是喜剧、悲剧,还是讽刺诗、史诗,都只是一种艺术形式,虽然可以有个人偏好,但从客观公正的立场上,并不能说哪种艺术形式高于另一种。艺术作品有优劣评判,艺术形式却无高下之分。况且,就古希腊文学的发展与演变历史来看,讽刺诗和史诗可以说是喜剧与悲剧的源头,喜剧与悲剧由此衍生出来,却并非升华与提炼,而是一种更加细致的区分与隔离,以此扩充与完善古典文学形式与文艺理论。在文学与文艺的殿堂里,它们的地位应当是平等的,受重视程度取决于人们的主观选择而无关艺术形式的高低。
归根结底,《诗学》是一部优秀的作品。站在它诞生的时代往过去看,它总结了希腊文艺,特别是悲剧、史诗的创作经验;往对后世文艺的指导作用上讲,它又是整个西方世界文艺思想的万流之源,为西方文艺理论的建立和发展奠定了基础。同时,本书充分体现了言简意赅这一文学作品最大的美德,虽然是一部理论类著作,语言却并不显得冗长和拖沓,让人敬佩,也更适合阅读与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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