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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超:追美者,集美者

发布日期:2019年05月10日 16:17  点击次数:

“三摩帝”与“三籁”

徐超是文学院的教授、博士生导师。他的办公室不好找,尽管之前我已得知详细地址,但还是转了几圈才找到门,门上只有一个不起眼的门牌号。进门才发现,原来徐超教授把“山东大学书法艺术研究中心”的牌匾挂到了屋里,他是这个中心的主任。

“我一贯不愿意接受采访,更不想出现在‘大家专访’里——我是‘大家伙儿’那个‘大家’之一员。”徐超坐下来的第一句话如是说,但他尊重媒体,也希望媒体尊重并保留他的这个基本定位。

这些都可以理解为徐超在“躲”,躲外界的喧嚣。巧的是,他给记者讲古人造字智慧时,无意中就举了“嚣”这个字。他说:“上下左右,四个‘口’,里面是个‘页’,实际是个人面形,读音是协。你一看就知道古人造字的寓意了吧?”

徐超从小就喜欢安静,加上他是山东大学出了名的“老病号”,他说只有安静,才能保全健康和生命;也只有安静,才能成就学术和艺术。他的书法作品落款都是“三摩帝书屋”,“三摩帝”其实就是三昧,是入定的意思,可他又有自己的“俗解”。他说:“我只有三亩地,读书、写书、教书、写字都是我三亩地里的活儿,农家乐啊!”他的一方印章上刻着“昆仑屋,有静斋,三摩帝,得三籁”。徐超解释,“三籁”,即天籁、地籁、人籁,天人合一,凸显自然之美。

徐超的办公室,没有多余的座椅,也没有水杯茶座。他说,这里不接待来访,偶尔来人,他们也是站站就走。记者所坐的这个座位,是他预先准备了的。徐超坐在一排书架前,桌上堆满了笔墨宣纸及各种文稿,屋里挂满了他的原创书法作品;旁边的一个大纸箱,装满了他的课题资料。

“学如游,学如登”

徐超常常对学生说:“学如游,学如登。”

1967年,徐超去福建出差,一早从城里往大山里走。往山上走,感觉到了高峰,可抬头一看,更高的山峰还在前头,而且重峦迭嶂,高耸入云。在徐超看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就是治学之路。

“中华传统学问的传承,其基本方式是师承。广义的师承,也包括借助于学术著作。说‘学如游’,就是游学海。说‘学如登’,就是登学峰。我们常常说传承、创新,你没有坚实的学术根基怎么传承?你看都看不懂啊,哪里谈得上创新?”徐超说。

在徐超看来,书法不仅仅是写毛笔字,其实,一点一画都凝聚着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说到“追寻点画到曲折,想见落笔纵横时”这两句话,他拿出自己的手稿,指着其中的几个字,从形到音,一一讲解,它们是如何演变成今天的这个形,又是如何变成了今天的音,如数家珍。他又随手从桌底下抽出一些拓片复印件,那是他的教学资料,上面的一些字被圈了出来,旁边注释着它们的渊源,他说,那是给学生讲课用的。

徐超一直强调,学术是要应用的。2004年,徐超出版《书法教程》;10年之后,再度由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依然热度不减。他的《对联艺术》2014年由中华书局出版,里面谈到对联书法。徐超计划近几年发布一些研究成果,希望从他研究的庙堂文化、博物馆文化中优选一批,逐年推向大众,与人们分享古文字之美、古书法之美、古文献之美。

记者看到了徐超的几本书稿,题目被他故意遮住一半,只见“万花”二字。其中的序言文稿,用浅显的文言写成,一篇近万字,一篇六千多字。试读几段,韵律流畅,朗朗上口,意象或宏大、或细微,情感充沛,阅读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审美。

其中一篇序言最后一节,徐超写道:“吾困颈病凡三十年,读书作文恒在枕榻,故凳柜案几、枕前床,侧皆文库也……如此一路走来,似入痴迷之境。若问为何,答曰好玩。兴趣表象在汉字、汉语,实际勾魂动魄者,乃在深藏其中之文化、文明、科学与智慧……斯则拙著吾固亦视为追美产物矣。人美其美,世共其美,岂非大美世界乎!”

“最后一点点”

1964年,徐超考入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遇到了他喜欢的章黄学说和古文字学,遇到了他追慕的书法大家启功先生。1978年,他考入山东大学读研,又遇到了蒋维崧先生,受其影响,最终走上学术与艺术相结合的学术道路。在徐超看来,这是一种传承。

“大到一个民族,小到一个单位、一个家族,无论是哪一门学术,还是哪一种技艺,如薪火不绝,代代相传,起点就是制高点。其关键就在‘传承’二字。要想传承,就得读书、学习和研究。犹如掘井,必至清冽,才能踵事增华、发扬光大。”徐超说。

徐超坦言,自己是一个“文化层次论者”。他的课是讨论式的,硕士生、博士生一起讨论。比如讲授古文字学或古文献,一开始,人人发表意见,随着讨论的深入,能说上话的学生就越来越少了。到了最后,只有一两个博士生能与他对话。这对硕士生触动很大。他们说:最后一公里,最后一厘米、一毫米,是由极少数人来负责的。真正的较量,是“最后一点点”的较量。为了那“最后一点点”,他们得倾注毕生精力。

徐超负责的那“最后一点点”跟中国文字、文献和书法有关。他自小钟情于古典文化,并深深着迷,浸淫既久,渐渐有能力做与这些有关的事情。在外人看来,那些古文字太神秘莫测,古文献太晦涩难懂,难以想象整天面对着它们会是怎样的生活。但在徐超眼里,那些都是珍宝,文字是活蹦乱跳的,语言是生动鲜活的。徐超说,古代没有录音机,长城又不会说话,而文献,比如青铜器铭文,就是古人说的话,就是古人的记事本,中国的远古文化细节和文明进程都记录在里面。

很多时候,我们忽视了语言文字的重要性,低估了古人的智慧。徐超认为,天下智慧,莫不过造字者的智慧,古文字便是智慧的渊薮。古文献记载了历史、科学和文明,学会解开这些文化密码,可以得到无尽的智慧,学到祖先的文化精神。

【供稿单位:济南时报    作者:江丹    摄影:资料         编辑:新闻中心总编室    责任编辑:谢婷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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