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霞,博士生导师,不久前入选2015年度山东省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名单。现为IEEE(美国电气电子工程师协会)高级会员,中国电子学会高级会员,中国通信学会青年委员,中国电子学会教育工作委员会青年委员、信息论分会委员,国际期刊International Journal on Communications System编委。
明媚的春日,校园里的白玉兰静静吐露着芬芳,阳光洒在路上,温暖宜人。记者见到张海霞的时候,她正像往常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忙着手头的工作。办公室里整齐摆放着几张办公桌,她带的几个学生也在这里,看书、学习、讨论问题。办公室看起来挤挤的,却很有味道。看到记者进门,张海霞放下手头的工作,跟记者亲切交谈起来。
只是苛求了一点
不久前获评山东省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让张海霞再次赢得了诸多羡慕的目光。但张海霞本人显得很冷静。她对自己近年来能获得这么高的认可感到高兴,但同时也表示这个奖项并不会对自己的生活、工作产生太大影响,今后,她还是要一如既往地努力工作。
2009年初,张海霞结束海外留学,回到母校山东大学,受聘副教授。凭借优异的学术科研成绩,不到三年她就被破格晋升为教授。此后,张海霞主持承担了多项国家级和省级科研项目,在诸多国际著名期刊上发表了多篇文章。
翻开张海霞的简历会发现,她有着许许多多的奖项和职务,很难想象一名如此年轻的学者竟已获得这么大的成就。一路走来,张海霞的学术事业可谓顺风顺水,面对记者的这个判断,她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在一些同事和同学的眼里,大家可能觉得我是比较顺的。其实在我自己看来,只是一步一个脚印,认真做研究,认真指导学生,只是对自己苛求了一点。同其他青年同行相比,我这点成绩不值一提,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张海霞坦言自己并不会受成绩太大的影响。现在,她又开始紧锣密鼓地投入到第五代无线通信技术的科研工作中。相比于国外同一领域的研究,国内无线通信技术研究还有一定的差距。但随着近些年的快速发展,中国无线通信技术研究已不再满足于原来的“3G跟进”、“4G参与”,在5G技术的开发上,中国试图引领这一潮流。在这项研究中,山东大学承担了科技部国际合作科技重大专项,张海霞是技术负责人。谈及这个,张海霞起身指着旁边团队研发的验证平台向记者作起了介绍,笑着,满是自豪。
张海霞向记者介绍团队研发的验证平台
只要你喜欢,怎么样都行
张海霞说自己好奇心特别重,经常会干些看起来像是男生干的事。比如,她会在空闲的时候拆卸电子设备,看看里边都是什么东西,是什么工作原理。正是凭着自己的兴趣和好奇,张海霞从大学读到硕士、博士,再到现在从事的研究,全都是在她感兴趣的通信技术领域。
2006年,张海霞受德国DAAD(德意志学术交流中心)全额资助,赴慕尼黑工业大学电路与信号处理研究所从事通信信号处理方面的研究工作。在德国的工作和生活使她养成了严谨的工作习惯和思维方式,两年多的留学经历对她的职业选择和职业态度影响很大。“我经常被批太较真、死板,当然他们批完之后也会把我这种态度和方式称之为认真。”张海霞笑着介绍了她的德国经历。“在德国做研究的时候,一个人挑一个项目,没有任何人可以依赖,而且要按照项目预定的时间表一个一个完成,必须认真工作,特别锻炼人,独立研究的能力有很大提高。同时,德国教授们对待工作的严谨,对人的热情都对我的职业生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德国工作的那段时间,张海霞对研究工作的兴趣得到了“升华”。
有些挤的办公室里,张海霞和她的学生们正在工作
“瓶颈、困难,应该天天都有,但越是这种困难的东西越能激发你的好奇心,有了好奇心就可以慢慢去解决,去克服。”当被问及科研过程中的困难,张海霞解释说,“困难对于我们来讲是常事”。
有一次,张海霞的一个博士生挠着头对她说做不下去了。张海霞耐心开解,告诉学生:“东西做不下去了才说明有做头,大家都在做这个事情,要是没有困难的话不是谁都能实现?有困难的地方才有价值!”之后,她就和学生坐在一起,一块讨论,通过各种途径解决问题。
在学术研究上,张海霞表现得像个顽童。“保留像孩子一样的好奇心,天天跟学生在一起也让我感觉不到自己年龄的变化。”她还直言不讳谈起对工科女生的建议:“这个社会对女生的要求太高了,让你出去和男生一样拼,回到家里还要比男生照顾得多一些。这就要求工科领域的女性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但只要你喜欢,你感兴趣,那就怎么样都行,要是不喜欢,那就趁早放弃。”
教学,还是要辛苦一点
谈到自己的家庭生活,张海霞感慨时间特别紧张。现在,父母还尚且不需要她花费太多时间照顾,主要是今年刚五岁的孩子。前几年,张海霞每天都要等孩子睡了才能工作,熬到凌晨两点是常有的事,熬的时间久了,就形成了黑眼圈,到现在都消不掉。
“我有很多学生的事情要处理,要想着哪一个学生下一步要做哪个东西,他们的东西要怎么修改,方向偏了怎么纠正回来。”张海霞感慨道:“对于学生,老师花的时间多还是少结果是很不一样的,所以还是辛苦一点吧。”
有学生介绍张海霞,“她是个很有亲和力的老师,上课幽默,会讲故事,和学生也聊得来,很多大四的学生都找她当导师,是通信大神”。听到这样的评价,张海霞感到吃惊又高兴。
在张海霞看来,国内的本科生教育和国外不一样,因为缺乏入门教育,很多学生学了自己的专业后,虽然能考很高的分数,但并不知道以后要干什么,“这其实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所以她在上课的时候会采取因材施教的方法,讲清楚“这些东西在通信系统中起什么作用,今天讲到了哪块,为什么要这么做……”以此引导学生不再孤立地看问题。而对于研究生,张海霞会重点讲授作研究的方法,比如看到某些公式、数字,必须联系到具体的设备,不然的话就只会抱着框图发呆。
在长期的教学实践中,张海霞始终坚持师兄师姐带师弟师妹的方法,鼓励学生遇到不懂的问题就问师兄师姐,大家互相启发,逐渐形成了一支团队工作能力很强的队伍。中午时间,张海霞会和学生一块儿去食堂吃饭,工作的时候,大家就在一间办公室里,彼此间关系很好。每年临近毕业,张海霞都会觉得很沮丧,为这些已经成为好朋友的学生的离开而不舍。她有很多学生去了腾讯、百度、华为等知名企业,每次听到别人赞许自己的学生,她都会特别高兴,为自己的学生而骄傲。
以前的张海霞,还能抽空打打羽毛球,现在却再没时间做这些。她也喜欢听交响乐,各种乐器的配合和气势让她陶醉。现在,儿子稍微大了点,也喜欢听音乐,张海霞便会偶尔带孩子去听音乐会。作为忙碌工作、生活中的一点小插曲,张海霞对此很是开心,甚至感觉由此“人生发生了质的变化”。
张海霞和她的学生们
采访最后,记者在那张小小的办公桌前,给张海霞和她的学生拍了一张合照。拍完照,他们又立即投入到了各自的工作学习中,办公室里又恢复了一片忙碌与和谐。我们相信,终有一天,这些学生也会像他们的老师一样,凭着自己的才华和对专业的热爱,走得更高、更远。